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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愈2个
写作1个
01
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有隐秘的忧郁、伤痛、焦灼、黑暗与困惑,或许不足为外人道,只是在或云淡风轻、或悲喜交集的心境中,聚成内伤,灼蚀着我们的心灵乃至人生,成为禁锢我们的困境。
也许我们不能妙笔生花,也许我们笔头的文字略显滞涩,也许我们的故事没有那么曲折离奇,或许我们写下的,虽然寥寥数行字,它却可以帮助我们:
从以往的痛苦和创伤中获得疗愈;
缓解焦虑和抑郁情绪;
理解人生道路上遇到的失败和挫折;
养成更好的习惯;
找到新的人生动力;
过上更加自信、平衡和健康的生活;
《写作疗愈》
听说一句话:写作是凡人梦境和盔甲,写作不是为了改变世界,而是为了让我们不被世界改变。
(来自网络)
把一件作品交给一百个人,很可能会得到一百个不同的意见,不见得有天壤之别,可是还是很不一样。你和自己之间的深刻关系之所以非常重要,原因即在于此。你应该听听别人的看法,而且要听进去,(别在自己四周围起铜墙铁壁。)
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。那是你的诗,你的声音,没有什么非黑即白、清晰明确的规则;那是你与你自己的关系:你到底想要说什么?你想怎么暴露自己?在作品中赤裸裸地呈现自己,不啻放松控制,这是件好事。反正我们也不在掌控之中,别人见到了你的真实本色。
有时,我们还不了解自己做了什么,便已暴露了自己。这种感觉很不舒服,可是把整个人冻结起来,丝毫也不肯暴露,却让人更加痛苦。
对我们自身而言,当我们写作时,去挖掘自己过去的经历也很重要,因为过去本无处可躲,也没什么可躲的。如果你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,你笔下的一切也都是假情假意。你需要接纳自己的人生,接纳自己的心念。
我就开始动笔写,不断地写下去,把我能写的东西全部写下来——我每一个想法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。我没有什么目的,也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,只是在体会着自己的想法与笔触的这种特殊而亲密的关系。
我就这么一个人在写,到后来我都不确定自己在写什么,只觉得越来越深入,也越来越复杂。我发现,自己的念头无非是重复和唠叨,想法不过是杂乱无章,细节也不过是些东拉西扯。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些是心猿,只觉得自己遇到了这些问题。
我发现有些东西对我的写作有帮助,有些则无关紧要。随着时日推移,我的笔下渐渐有了结构,而我也不再因此抓狂。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拿笔去把它写下。这就像我在打坐冥想的时候,无论当时脑袋里在想什么,都以相同的姿态去应对它,直到禅堂敲钟的声音把我惊醒。
02
并不是人人都想写出最伟大的小说,但是人人都有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的愿望——或者在碌碌一生中,对我们所思、所感、所见、所闻的一种记录与觉悟。
写作是一条小径,让我们得以在小径中和自己相逢、相知、相守。我们可以试想,大千世界所有众生,卵生的虫蚁不会写作,胎生的猫、马不会写作,有色的草木,无想的石头,都不会写作。
写作是人类特有的行为活动,是固定在人类DNA中的特质。就像被写下的《独立宣言》和其他不可被剥夺的人权一样:我们拥有生命、自由、写作、追求幸福,以及写作的权。
相信你所爱的事物,坚持做下去,它便带你到你需要去的地方。别太过担忧安全与否的问题,一旦你开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内心深处终将获得很大的安全感。
藏传佛教大师创巴仁波切说:遭逢巨大的反对力量时,我们必须保持开放。虽然没有人鼓励我们开放,但我们仍须一层层剥开心扉。
练习写作亦当如此:我们必须保持开放,信任自己的声音和过程。到头来,如果过程良好,结果也会良好,你会写出佳作。
03
写作练习也是为你想写的其他任何东西作暖身动作;它是底线,是写作最初始、最基本的开端。你所习得对自己声音的那份信任,会从而受到导引,创造出一封商业信函、一本小说、一篇博士论文、一部剧作,或一本回忆录。
然而,它也是你必须一再重拾的东西。别以为我懂了!我知道该如何写作了!我信任自己的声音,我要着手去写伟大的小说了。着手去写小说是好事,可是别停止写作练习。
这是让你维持不走调,就好像舞者在跳舞以前得先暖身,或跑者在起跑前得做柔软体操一样。跑步的人不会说:喔,我昨天跑过了,身体很柔软了。他们每天都会暖身,做伸展动作。
片桐老师说:小小的意志力成不了事,必须拿出庞大的决心。庞大的决心并不单单只有你在努力,它意味着整个宇宙都在背后支持你,与你同在——鸟儿、树木、天空、月亮,还有十方。
在堆了许多肥以后,你与星辰、当下那一刻,或饭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,豁然结盟了,你的身体张开、说话了。了解这个过程,可培养人的耐性,并减少焦虑。我们无法控制每件事情,连自己要写的东西也掌握不了。
我觉得很高兴,因为我并不在意她看到了我的真面目;我很开心,我想要有人了解我。我们对许许多多别人或自己的神话毫不在意,所以一旦有人看到我们真实的面貌,并且接纳我们,我们就会满心感谢。
一旦你的写作从这堆垃圾和堆肥里开花结果,花朵便会持续且稳定地绽放。你面对一切,不逃之夭夭,就会感觉到自己逐渐拥有艺术的稳定性。如果你不害怕自己内在的声音,也就不会畏惧别人对你的批评了。
此外,那些声音只不过是护卫货真价实的宝藏的魔鬼罢了,而那货真价实的宝藏就是心灵初始的意念。
04
作家每回提笔写作时,都要把它当成是自己的第一次
如何激发写作构想,亦即要写的东西呢?凡是在你眼前的,不论是什么,都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然后走出去,到大街小巷,任何地方都可以去,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。就算你无法证明或者尚未下苦功钻研你所知的事物,都无所谓
真正的生命存在于写作当中,而非经年累月一再朗读同样的几首诗。我们不断地需要有新的洞察和观点,我们生活的世界也非一成不变。你无法在一首诗里便挖掘出永恒不变、一辈子都能让你满意的真理。
别太强烈地认同自己的作品,应该在那些白纸黑字的背后保持流动的弹性。那些文字并不是你,而是贯穿你全身的某个伟大片刻;是你趁着脑子够清醒,而得以写下并捕捉到的一个片刻。
别促使你的心做任何事,只要撇开成见,记录下你脑中源源不绝的思绪就行了。写作练习会软化感情和理性,有助于我们保持弹性,从而让苹果和牛奶、老虎和芹菜之间泾渭分明的界限消逝无踪;我们可以穿透月光,直接钻进熊的身体里。
只要跟着思绪走,便会自然而然地飞跃起来,因为人的思想往往会即兴自然地大步跳跃。
05
基本上,如果想成为好作家,就必须做三件事:多多阅读、仔细深刻地倾听,以及多多地写。同时,不要想太多,只要长驱直入文字、声音和各种知觉的核心,并且让你的笔在纸上写个不停。
倘若你常读好书,在你写作时,好书会从你笔下泉涌而出。或许并非如此轻而易举,不过如果你想学点东西,直接走向源头吧。
十七世纪日本的俳句大师芭蕉曾说:欲知一树,走向彼树。想了解诗,便得读诗、听诗,让格律与形式都铭刻在你的心头,不要走到一边,转而用讲求逻辑的脑子来分析诗;带着你全副的身心进入诗中。
日本禅宗大师道元说道:走在雾中,会弄湿身体。因此,只管听、读和写便是。慢慢地,你会逐渐接近你需要说的东西,并且用你的声音把它说出来。要有耐性,别担心,只管和着调子歌唱并写作。
文学的责任是要让人保持清醒、活在当下,要是作者自己分了心,四处晃荡,读者当然也会分心晃荡。
我们所有人的生命都交织在一起,互相创造对方的宇宙,只要其中一人英年早逝,所有的人都会受到冲击。我们不光是为自己而活;人与人之间相互关联。
我们为大地、为得州、为昨晚捐躯供我们食用的鸡、为我们的母亲、为公路、为天花板和树木而活。我们有责任善待自己,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善待这个世界。
06
最好当个部落作家,为所有的人写作,反映人群当中许多不同的声音,不要只是做个隐士型作家,只追索个人心灵中微不足道的真理。提笔写作时,应视野恢宏,胸怀全世界。
即使我们独自走向荒野,在旷野中写作,也应时时和自己以及周遭的一切密谈,好比说书桌、树木、飞鸟、水和打字机。我们和万事万物是密不可分的;我们以为自己独一无二,那只是我们的自我在作祟。
我们的存在植根于我们来到人世前这世上已发生的种种,纵使我们笔下的文字意欲反抗,还是我们试图否定过去,结果都一样。写作的时候,我们都明白我们背上扛着的是什么东西。
在居住地认识写作同好也是个好办法,大家可以聚聚,互相帮助。始终踽踽独行太辛苦了。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作品。别任由自己的文章在笔记本上越积越多,把它们发表出来。别再以为艺术家都是孤寂又苦闷的,做人已经很苦了,还是别自讨更多的苦吃吧。
拿出另一本笔记本,抽出另一支笔,只管写,写,写。在这世界的中央,踏出积极的一步;在一团混乱的中心,采取明确的行动。
只管写,持肯定的心态活下去,时时保持觉察。只管写,写,写。最后,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,如果你想写作,就得明白这一点并提笔开始写。
没有十全十美的气氛、笔记本、笔或书桌,因此请训练自己保持弹性。
试着在不同的环境和场所写作:在火车上、在巴士上、在厨房餐桌上、独自在森林中倚着树干、在溪畔把双脚泡在水里、坐在沙漠中的岩石上、在家门前马路的围栏上、在走廊上、在门阶上、在汽车后座、在图书馆、在午餐吧台、在巷子里、在职业介绍所、在牙科诊所候诊室、在酒吧的木头雅座上、在机场、在得州、在堪萨斯州或危地马拉、在啜饮可乐、抽着烟、吃着培根莴苣西红柿三明治时。
即使你已经推了自己一把,并觉得已有所突破,也得再推一把。一旦往前再游出去,在浪头上能留多久便留多久。
请勿半途停下,那一刻不会一模一样地重现;现在不一口气完成,以后回头再写,将耗掉你更多的时间。这是出自我个人亲身经验的谆谆忠告。让自己往自认为能力所及的地方更进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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