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外媒报道,电视节目的制作方式几十年来都没有太大变化,但是,为了改变人们观看节目的方式,Netflix 正在改变制作节目的方式。
以去年推出的人气网剧《亲爱的白种人》为例,其主创贾斯汀·西姆恩(JustinSimien)根据之前的一部同名电影向 Netflix 高管进行推介之后,Netflix 就订购了 10 集。而传统电视台往往会要求西姆恩先拍摄一个试播集。这个过程通常需要长达九个月的时间。而在 Netflix,西姆恩和写手团队在几周内就进入了全面工作状态。
制作过程同样也进行了简化。每一集都是在四天之内拍摄完成的,而标准拍摄时间是五天。一位制片人说,如果需要租用同样的场地或者聘请同样的客座演员,那么他们有时会在同一天或同一周内拍摄不同集的场景。而在电视台,大多数电视剧都以集为单位来拍摄,即便是在不同的集里,大家需要回到同一个场地去拍摄。
2017 年 4 月,在西姆恩最初向 Netflix 进行推介的 13 个月后,《亲爱的白种人》第一季就开播了。据知情人士说,传统电视台花差不多同样长的时间,仅能开发和制作出一个试播集。
为什么 Netflix 可以推出比电视台更多的新节目?这种飞一般的速度就是一个原因。Netflix 计划今年推出 700 个新节目,包括电影、纪录片和喜剧节目。而传统电视台通常每年只会推出 20 到 30 个新节目。
这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 Netflix 能够吸引如此众多备受瞩目的制片人和演员——比如从 20 世纪福克斯和 ABC 制作室挖来的瑞恩·墨菲(RyanMurphy)和珊达·莱梅斯(ShondaRhimes)。制片人说,Netflix 虽然在推动制作速度的加快,但是却放手让主创人员自己制作节目,对制作过程不怎么发表评论,这和一般电视台不一样。
制作过程被精简了,侧重点放在了创意上,Netflix 喜剧片《活在当下》的制片人迈克·罗伊斯(MikeRoyce)说。该剧现在已经制作到了第三季。在 Netflix,罗伊斯可以同时提交提纲和剧本,而不是像在传统电视台那样两者分开进行。这让他可以更快地完成剧集脚本的最终稿。
这就节约了来来回回通电话通电邮浪费的时间,罗伊斯说。
风险增加
加快节目的制作节奏,也会增大 Netflix 的风险。传统电视台在订购整季节目之前,会对试播集进行广泛的观众调研,他们会买下几十上百个构思,在一年的时间内进行筛选,最后选中的才会制作成新剧。Netflix 虽然可以更快地推出大量新节目,但却不知道观众是否喜欢。
这样做的风险就比较高了。美国作家协会的资料显示,即使是 Netflix 的低预算节目,每半小时的费用也达到了 100 万美元。像《亲爱的白种人》这样的节目,每集的预算超过 200 万美元,因此一下就订购一整季也可以说是在进行赌博。
一般电视台采取了一些做法来降低风险。业界人士表示,一个试播集通常要花费电视台 300 万到 400 万美元。而在订购一部剧时,电视台通常会先订 6 到 13 集,在观测了观众的反应之后,再订购整季 22 集。根据 Netflix 预测,该公司今年在节目上的花费超过 100 亿美元。这是 Netflix 烧钱很快的一个主要原因。该公司需要借钱来为其增长提供资金,这突显了Netflix 不进行试播的风险。
Netflix 高管表示,一个节目是否要续订肯定是由收视率决定的。我们最看重的事情,就是一个节目是否获得了足够高的收视率,来保证它的成本是合理的。Netflix 原创系列副总裁辛迪·霍兰德(CindyHolland)在近期一个活动中被问及该公司续订节目的因素时表示。她还说,公司也考虑了其一些他因素,例如粉丝社区对节目的热衷度,节目是否具有社交意义等。
但包月包年的用户可能会观看大量不同的节目,目前尚不清楚 Netflix 如何来确定具体某个节目的价值。尽管存在风险,有些电视台也开始效仿 Netflix 的一些做法,比如不再制作试播集。制片人对漫长的过程感到厌倦,直接购买整季节目对他们来说是种安抚。
2011 年,Netflix 在没有试播的情况下订购了它的首个原创剧集《纸牌屋》。之后传统电视台也开始订购没有试播集的剧集。而 Netflix 在数字领域的竞争对手也在积极跟进。2018 年,亚马逊制作室订购的大部分原创节目都没有试播集。在 2013 年时,他们的节奏要慢得多——那年他们播出了 14 个试播集,然后根据观众的数据,制作出 5 部剧。
据说苹果公司即将推出的视频服务套餐中,大部分新剧都没有试播集。
鼓励创新
电视节目开发和制作的整个过程,是在电视发展的早期阶段成型的,当时的电视台只有寥寥几个,人们对观看的节目几乎没有选择。电视剧往往是每周播出一集。在电视发展最初的几十年中,一个电视剧全年都在播出,这意味着每年需要 40 到 50 集。也就是说,每一集是在播出之前不久才拍摄的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节目缩减成常见的每季 22 集。不过每一季的制作仍然需要花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。
Netflix 必须重新设计这个流程来满足其需求。一方面,它一次就会发布一整季,所以它必须制作完一整季,才能播出那一季的第一集。Netflix 的一位高管表示,由于 Netflix 的节目同步在全球发布,因此还必须为它们制作各种语言的版本,这需要 10 到 12 周时间。这也是 Netflix 必须缩短其他环节制作时间的原因之一。
因此 Netflix 的一季通常是 8 到 10 集。但每集更长一些——传统的半小时电视剧通常只有 22 分钟,还有 8 分钟是用来打广告的。而 Netflix 的半小时网剧是真的有 30 分钟长。即便如此,Netflix 剧集的制作时间还是短得多。
Netflix 并没有强行要求制片人加快制作速度,例如要求《亲爱的白种人》每一集在四天内拍摄完。但制片人表示,公司鼓励他们在日程安排上保持创新,不要以传统方式行事。
四天的拍摄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创作过程,为《亲爱的白种人》撰写了三季剧本的查克·海沃德(ChuckHayward)说。他表示,相比于缩短制作时间表,Netflix 这种放手让创作人去工作的方式带来的效果更加显著。海沃德说:这让我们能把节目更快地制作出来,效果更好,而且创作团队的心情也更加愉快。
一鼓作气
Netflix 愿意整季整季地订购剧集,和它迅速利用剧集热播势头的能力是分不开的。一位 Netflix 高管说,青少年剧集《我的街区》在今年 3 月份首播后,粉丝和观众快速增长,于是在播出一个月后就续订了第二季。
当《亲爱的白种人》被证明足够成功,可以续订第二季时,编剧结束上一季的工作才仅仅三周。而在一般的电视台,一个剧集往往要播出整整九个月之后,才由高管决定是否续订。
《亲爱的白种人》的一个制片人表示:Netflix 告诉我们,这个剧集已经吸引了狂热的粉丝群,让我们快速启动下一季的工作。该节目目前正在对第三季进行预制作。就像上一季一样,主创人员也是在几周后又重新开始工作的。
虽然 Netflix 节目很少有收视率指标,但分管《亲爱的白种人》的高管告诉制片人,不仅是一些 Netflix 老用户成为了该剧的狂热粉丝,而且还有些人为了看这部剧专门注册了 Netflix。
但并非所有剧集都采取了这样快的节奏。Netflix 热门剧《怪奇物语》回归就相对较慢。第一季结束后,第二季是在 14 个月后回归的。知情人士称,第三季至少要等 20 个月才会回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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